邢越见他这么深沉,越发不安了,念叨着是不是该求求侍卫,给他个纸笔留封遗书给妻子什么的。可是嘀咕了半天,瞄一眼即墨无白,依然得不到回应,他郁闷地缩在地上睡觉去了。
牢门外脚步声阵阵,大内侍卫忽然调动,换进来一队都护军。邢越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警觉地看向即墨无白。
乔定夜一身常服,沿着过道缓步走至牢门口:“子玄,愚兄来看你了。”
即墨无白毫不意外,掀了一下眼皮子:“稀客。”
乔定夜整了整衣襟,忽然朝他施了一礼:“子玄,你我二人一同游学澹州时,曾遇奸佞横行,我出手救人反而身陷囹圄,多亏你仗义相救,此事我永远感怀在心。”
即墨无白扑哧一声笑起来:“可我记得当时乔兄出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感谢,而是‘他日我若在其之上,必严惩之’。”
乔定夜也笑了:“没错,权势向来都是好东西,我便是从那时候知道的。”
即墨无白点头:“你精于伪装,今日倒是难得这么实诚。权势的确是好东西,可也得节制,若非当初你不知收敛,我也不至于撕破脸皮参你一本,可如今看来,你却是变本加厉了。”
乔定夜不以为然:“我十八高中,弱冠升迁,十年后做上大都护,风光无匹,可也要到头了,如果不拿到墨城,如何更进一步?子玄,若非你与我在此交汇,我也犯不着与你交手,师雨还好说,你实在太难缠了。”
隔壁的邢越翻了个白眼,师城主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让你觉得她好说。
即墨无白撇撇嘴:“我可不难缠,至少我从不主动设局,比不上乔兄。”
“是么?”乔定夜瞥了一眼邢越:“你以为你安插此人去都护府冒充我,当真做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