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师雨急怒攻心,声嘶力竭。
沙陀人要上前除去师雨,院门已被轰然撞开,当前突进的竟然是一小股弩兵,一箭射中抓向师雨的手腕。
沙陀人显然没想到会有墨城军队杀入,立时朝外奔散,试图突围,看似散乱,却自有规章。
这支墨城军队还不足五十人,几乎与院外的侍卫抢着攻了进来。侍卫首领竟是葛贲,一进来便与沙陀人混战成一片。
夙鸢和那些侍候婚礼事宜的下人们也顾不得害怕赶着往里面跑,想知道主子的情形。
院子宽阔,却已成屠戮场。树木枝叶都染上了鲜血,刀剑齐鸣,但忙而不乱的雇佣兵能忍,墨城侍卫军人有律,竟无什么哀嚎喊叫之声。
纷乱之中,一前一后两人最先迈步进入房中,为首的是一身利落胡服的即墨无白,跟在他身后的是邢越。
一眼见到的是室内惨状,嫁衣灼灼,鲜血殷殷,二人全都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墨城的炎热抵不住地面的冰凉。阿瞻的眼神在即墨无白身上扫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意味,最后胶着在师雨身上,嘴角凄凉地牵出抹笑来,气若游丝,已无开口的力气。
师雨转头看了一眼,根本来不及分辩是谁,张口便道:“快救阿瞻!”
即墨无白恍然回神,当即叫邢越去叫大夫,接着又命令所有侍卫横挡于门前,所有人未得传令不得近前,院门与房门亦全部紧闭,避免消息外泄。
师雨无心追问他因何在此,还能调动兵力,只满心焦急地看着血流不止的阿瞻。
城主府陷入了奇怪的局面,前厅鼓乐声声,欢天喜地,后院刀剑碰撞,成了厮杀的死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