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即墨无白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还从未见过风度翩翩的太常少卿这般失态,师雨故作惊诧道:“贤侄这是怎么了?”
即墨无白神色有些不自然:“嗯……我来与你商议一下邢越的事。”
师雨搁下笔:“看你跑得这么急,我可得听仔细些才是。”
即墨无白反身掩上门,走到她对面跪坐下来:“邢越招摇撞骗一事,计划周详,他是中原人,却故意取道西域进入墨城,还有通关文牒,如此周详,我会怀疑师姑娘也无可厚非吧?”
师雨点头。
“但那日审问,师姑娘对邢越一无所知,事后我又返回再次审问了邢越……”
“贤侄,”师雨打断他,虽有笑意,脸色却很冷:“我不是说过你我同审犯人?为何你后来又独审了他?”
即墨无白笑笑:“正是因为此次审问,我才下决心放了他,因为我觉得此事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另有他人?”
“不错,眼下看来若羌最有嫌疑,毕竟邢越就是从若羌入的墨城,目的便是挑起你我争端,从中渔利。”
“若真如此,贤侄你便是最配合他们的人了。”师雨嗤笑一声,提笔继续埋头公务。若羌一直打墨城的主意,她对此并不惊讶。
即墨无白但笑不语,随手抽了桌案上的一幅卷轴,展开欣赏片刻放了回去,又取笔蘸墨,开始描自己的扇面。
师雨自一堆文书中抬头看他,窗外投入几缕残阳,被一株高大的白杨遮了些许,斑驳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