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刚才在心里说煞神了吗?
顾呈甩了甩脑袋,不不,没说过,他对殿下可忠诚了,从不在心里骂他。
申时课毕,学生们各自收拾准备下山。
之前那几个要求退学的学生全都拥到了白檀身边,再三忏悔,表示要收回决定。
白檀不愿强求,温言软语地宽慰他们不用在意司马瑨,但他们铁了心要留下,就差跪下求她收留了。
好吧,看来他们是不可能不在意的。
好不容易稳住他们,众人离去,白檀这才想起司马瑨来,起身理了理衣裳朝书房走。
老远便看见门口只站着一个顾呈,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快步过去,一把推开门,愣了愣。
屋中司马瑨好好地坐着,并没有离开,正捏着笔就着先前道士们帮他抄的那份经文誊写,头也不抬地道:“恩师似有些急切。”
白檀干咳一声,走去他身边看了看,眼神一亮。
司马瑨的字笔锋遒劲,走势犀利,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之态,但也不失风格独到之处,自有一番大家风范。这样的字必然是得到过悉心指点的,想必除了她曾经那几天半吊子的教导之外,他回到都城后肯定也接受了精心的栽培。
汉朝扬雄说过,书乃心画也。字如其人,他写得出这样刚正的字,怎么就长歪了呢?
“为何一下午只写了这么几张?”白檀疑惑地盯着他:“十遍而已,早该抄完了。”
司马瑨笔下不停:“恩师若是觉得拖得太久,也可以早些结束。”
那不可能,白檀最早教书时,手下那些个世家子弟顽劣不堪的也不在少数,性子不也都磨平了?她是不可能在自己说过的话上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