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彭暮春中了进士,转眼就成了官身,彭家的人种地的也不种地了,在家里纺线的女眷也不纺了,就等着进城做官家人呢。
只是有一桩为难的事……难住了彭家二老。
“如今三小中了进士,他捎信回来又说跟京里大官家的小姐定了亲,二妞怎么办?”彭家老爷子被晒得黝黑的手刚刚捂得白了点,叨着新买的玉石烟嘴说道。
“本来就是几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圆房了四、五年了,连个蛋都没生出来,孟大官人说看上了她,不嫌弃她破了身子又不能生,想要纳她做妾,还说要给十两银子的礼钱……”
“这事要是让亲家知道了……”
“什么亲家啊?不过是土里刨食的穷鬼!你亲家可是京里的大官老爷!”彭老太太新买的金镯子在手腕子上闪着光。
“可是二妞确实孝顺……你不也很喜欢她嘛……”
“我那是晕了头了,忘了咱们家暮春是贵人的命,竟然帮他买了童养媳,还让她哄着让她和暮春圆了房,幸好暮春硬扛着没让她入祖谱,不然暮春到哪里去娶官家小姐?”
“孟大官人都五十了,土埋半截子了……把她卖给孟大官人当妾实在有点……”
“不过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有人要就不错了,难道要带她一个柴禾妞到京里现眼去?小三子可是捎了信说赁了大房子了,要我们二老过去享福。”
“不过是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