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年轻人,纵使平时再怎么温和,遇到了事情还是沉不住脾气,终究还是要压一压才是。
一圈心思想完,段衍之已经走进了书房。身后的太监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微臣参见陛下。”段衍之一掀衣摆,跪倒在地,虽然是极其卑微的动作,却在他形如流水的动作下做的美轮美奂,玄色的礼服衣摆铺陈在地上,头微垂,只可见半张脸颊,灯光下温润如玉。
“起身吧。”皇帝叹了口气,见他这模样,始终是不忍心再多说什么苛责的话。他捏了捏眉心,虽然姿容英武,却终究是老了,神情间疲态尽显,“,你有何事一定要见朕?”
段衍之沉吟了一瞬,自怀间摸出一件幼儿的衣裳,双手呈了上去,“陛下,可还记得一门三将的大将军府么?”
皇帝神情一顿,伸手揭开面前的衣裳,里子上的朱砂字迹清楚的跃入眼中。
“乔振纲?”皇帝一惊,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段衍之,“他当时竟没死?”
“不仅他没死,将军府的遗孤也没有死。”段衍之叹息一声,“陛下,事到如今,该还大将军府一个公道了。”
皇帝的手颤了颤,迟疑了半晌方道:“,你该知道,仅凭这一件衣裳,治不了胡宽的罪。”
不仅治不了,反而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胡宽若是这么容易就被制服,就不会一步步爬上今日的位置,还稳稳地坐着,即使他是大权在握的皇帝,想到他手中近乎半个朝堂的关系,也要忌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