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没什么神采,直勾勾地盯着铁栏外自由的空间,脑子逐渐放空。
直到他看见了路过的辅警,他情绪激动大声吼着:“我要见我爹!让我见我爹!我……”
他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之前他还跟他爹通过电话,他爹答应会救他的。
前几天的确有一个律师过来跟他交流了几句,可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律师的身影了。有警员跟他说那律师把他这个案子退了。
他前边三十年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在这个铁窗里的方寸之间,好像一切都由不得他了,只能听天由命。
辅警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每个人刚被抓进来的时候都不会太老实,等关一阵子就没有刺儿头了。
辅警顿住脚步,见他惨兮兮的样子,眼里也没什么怜悯,只说:“你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好争取个宽大处理。”
陆炳沉默了。
那些事他要是说出来,自己肯定就完了,在里边儿蹲个几年出来社会上哪儿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而且这事涉及到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惹得起的,就算到时候出来还能苟延残喘混日子,那也不能保证那些人不会暗地里报复他,而且要是跟他们一起蹲了局子,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