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枝叶仿佛成了甜香的花卉,我故意凑到鼻下嗅了嗅,笑道:“虽不及花香,倒也是相赠之情,子都感激不尽。”

安平止了步,手中折扇收起,刚想说话,我又故意打断了她:“不过我腿脚不便,这位公子刚才险些便要伤到我,莫非是故意要让我难堪不成?”

她皱了一下眉,似有些愤懑,转身大步走了。

我微微一笑,继续靠着树干看头顶的阳光,那截枝叶,却还是好好地收入了怀间……

※ ※

安平:

子都此人其实十分的小气,且不说他之前因腿疾之故记恨了我许久,便是后来因为我差点嫁给刘绪,也颇有微词。

我自然也有与他计较的理由,比如他的腿早好了,却瞒了我那么久。

每到此时,他便使出了厚脸皮的技俩,一个劲地耍无赖,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当初刚进国子监时我调戏了秦樽,他大概气不过,又不知我身份,当日下午便带了自己的手下在后院围住了我。

最后我倒没吃亏,因为途中子都将他叫了去,不知说些什么,之后秦樽便变得小心翼翼,对我绕道而行了。

我寻思着他可能是将我的身份告诉了秦樽,跑去问他,他却正大大咧咧地在与焦清奕几个同窗说着自己的悲惨。无非是自从落下腿疾,处处遭人白眼,连姑娘家都不愿对他多瞧一眼之类的废话。

我不知他如何来的好人缘,焦清奕等人都喜欢围着他转悠,听他说到动情处,无不唏嘘感叹,说到悲愤处,亦是群情激愤。

我抚额感叹,这哪是在说他的悲惨,这是在指责我当初的过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