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与他之间隔着的已不只是彼此的年纪或者秉性的差距。

有些东西,注定已是无可奈何……

四月初六,安平大婚。

那日天清气朗,我看着他从太傅府出门,一身大红喜服好不意气风发,可是那张脸却毫无生气,像是一切都归于死寂了。

我骑着马一直尾随着,仿佛是送亲的一员。京城百姓沸腾喧嚣,我却从御撵纱帐内的红色背影上看出了他的怅然。

不知情的百姓恭贺着,知情的友人必然是在鄙夷着。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这般平静地坐在御撵上,如同献祭。

我一路相送,直到队伍进入宫城内,也直到看到那人出现。

我震惊非常,眼见庆之跌跌撞撞地下了车,仓皇的,喜悦的,最后却只是执着齐大公子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落了泪,直到齐大公子率先开口叹息道:“你这模样,倒让我一句生气的话也说不出了……”

庆之仿佛此时才清醒过来,慌忙解释,说到最后,几乎要舌头打结。

齐大公子按着他的肩头拍了拍:“好了,我不怪你,你并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我知道的。”

他这才安静下来,整个人像是变成了孩子,垂着头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