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气候骤冷,我深知此时不宜赶路,便就地取出了厚毛毯给她裹着,又去找干粮烧酒,吃了可以暖和些。哪知一抬头,她却怔怔地看着我,叫我自己也愣了愣。
“怎么了,郡主?”
“没什么,”她有些赧然地摇了一下头:“我还记得以前你小时候已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如今却好似脱胎换骨了。”
我笑了一下:“倒没那么夸张,在这里过惯了,也就熟悉了。”
我不知她酒量不行,她举着酒囊饮酒时,我也不好阻拦,以致于她后来忽然话匣子大开,我才意识到她有些醉了。
她说起了她一路追来西域的那个男人,但是始终不提他的名字,不过江南之地的官员能接触到摄政王的必不是泛泛之辈,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家族必然有些势力。
那人也实在过分,我还从未听说过男子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光天化日之下竟在马车中狎妓,还是当着郡主的面,真不知她当时是何等心情。
恍惚间,我蓦然想起那次在宫里,安平陛下与子都兄紧紧偎在一起的背影,素白的中衣,大片大片的像是寒冬白雪,只叫我觉得寒彻心扉。
撞见最在乎的人与他人一起,那种心情我是体会过的,所以此时看到郡主,越发觉得难受。
大概是我久久不曾言语,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我,问道:“庆之觉得我说得太多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