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逊之抬头看她,苦笑:“陛下,只有你不信任微臣罢了。”

焦清奕自然不会随便透露安平的计划,但是齐逊之是她的心腹,曾手执令牌去军营探视过,安平在青海国时,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所以只能算作是对自己人透露罢了。

可是安平不这么认为,她不悦,很不悦,尤其是在听到齐逊之这句话后。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犹如他之前紧捏着她的手指那般,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朕不信任你?你可知知道得越多,卷入的越深,就越容易丧命!”

齐逊之眼睫微颤,心中郁结稍解,丝毫不在意下巴上的痛楚,反而轻笑起来:“微臣说过,陛下不允,微臣不会轻易离世的。”

“那你现在还说要领兵去边疆,怎么,是在故意与朕斗气?”

“怎么会?”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带着怒意的脸:“陛下要做的事情,微臣只能猜测大概,西戎是个隐患,而您大概是想将它连同朝中那些隐患一同拔除吧,这样庞大的计划,您需要帮手。”

安平的手指松开了来。

只有与她一起经历过那些阴谋诡计的人才能猜到这些。她的确有这个打算,所以才更要步步为营,毫无差池。顺着刘绪的意思将他派往边疆,也是免除他卷入这场即将到来的纷争。而齐逊之,最不用操心的,反而是最需要操心的。她想让他避开这些,他却偏偏要撞进来。

“身有残疾,还想带兵?”她故意冷笑。

齐逊之没有惊讶,只是冷静地给出分析:“秦焦二人至少需留一人在京中方算周全,微臣虽有腿疾在身,但暗部不可见光,所以由微臣领兵前往,反而更能掩人耳目。”他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陛下,总是一个人,不会觉得疲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