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着,辗转着,冷眼旁观着,待到听他厚脸皮地说出“我已是陛下的人了”,心中忽而安定。
这种情绪在压抑中如疾风骤雨,肆虐过她深怀智谋,幽如渊潭的心。这颗心已经千锤百炼,宁折不弯,小则灭人命,大可倾天下,却会被他的眼神掀起涟漪。
那双眼睛只需一个示意便能懂得她的心思,那双眼睛也只看得到她。
一叶障目,直到如今她才看到身边有人长相守,不曾忘。
可是此时,纵使再想抱紧眼前的人,她也只是抬手,一分一分,慢慢地推开了他:“子都,现在还不行……”
身上的人有一瞬的静止,继而巨大的沉寂笼罩了彼此。
下一刻,沉寂被打破,殿门外响起了圆喜赧然的声音:“陛下,西戎使臣送来奏报,说……说……”
安平闻言立即掩好衣襟,坐起身子:“说!”
“西戎王已率人往梁都而来,要亲自求娶陛下……”圆喜的声音越说越低,同时在心中为可怜的齐少师掬了一把辛酸泪。
殿中的两人都没有做声,良久之后,安平轻轻叹息一声,整理衣赏就要下床。该来的总会来,帝王责任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然而身子却忽然被人从后搂住:“陛下难道真的打算应下西戎的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