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统点点头,朝远处的禁卫军走去。
“陛下,宁都侯求见。”李园跪在幼帝面前禀报。
幼帝神情里有了些光彩,挥开左右为他穿戴的宫女,快步走去外殿:“舅舅人呢?”
应璟自门外走入,笑着向他见礼:“臣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幼帝亲自上前扶他,见他略有疲态,老成地皱起眉头:“听闻舅舅之前救姑姑受了伤,看来消息不假。你之前平叛时受的重伤还没好,如今又添了新伤,可得好好养养。”
不等应璟开口道谢,他又吩咐李园取上好珍稀药材,下令稍后便送去宁都侯府。
应璟稍有动容,他与幼帝多年情分并不是假的,幼帝对他也是向来亲情多过君臣,只这一件小事也能看出来。
幼帝毕竟接受的是帝王教导,人也聪明,如今他要走这一步,即使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幼帝也能察觉出他的用意来。
他的手指拢在袖中,轻轻摩挲着卷轴,这其中的诏令只要压上玉玺,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掌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他的名号仍旧只是一介侯爵也无妨,皇帝授命,没人能有非议。
“多谢陛下厚爱。”应璟行礼道谢,笑了笑道:“其实臣今日来是有事要奏。”
“嗯?何事?”幼帝走到软榻边坐下,示意他也就坐,“舅舅直说无妨。”
宫女进来添了炭火,又全都识趣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