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容皱了皱眉,翻身上马,向老丞相抱拳告辞。
荀绍当天午后被放了出来,廷尉正亲自向她赔了罪,一个劲夸她有气节,并且言明那罪魁祸首的鲜卑贼子已经被查办,请她千万不要觉得委屈,又叫来下人送她回府,殷勤备至。
荀绍此时只觉诧异,忽然风停雨收,必然是应璟停了手。那日他在牢中明明动了怒,又怎么忽然罢了手?
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他。
回到府中,竹秀自然少不得一顿唠叨。荀绍看她人都瘦了一圈,知道她这段时间也不好过,闭着嘴乖乖受教。
吃了顿饱饭,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竹秀叫她好好休息,她却睡不着,从傍晚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到第二日清早。
整装上朝之前,她找出那份赐婚诏书,仔细纳入怀中。
早朝上,幼帝认真地背了背书,有关大将军遭鲜卑贼人诬陷一事实在叫人愤慨,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到后来自然而然又要将此事交给最信任的舅舅去办。
应璟拱手道:“陛下有命,臣自然鞍前马后,可眼下就要到年关,西域万国来朝,兹事体大,臣实在j□j乏术啊。”
周丰容见他放弃了插手此事的机会,还一脸坦荡,似乎丝毫不惧别人来查,不禁也有些怀疑,难道对付自己的真不是他?
朝中最多的便是墙头草,先前周丰容被冤枉,大臣们都赶着回避,此时见他无恙,又纷纷赶来慰问,一下朝便将他围住了。
荀绍朝那边看了一眼,转身出了大殿,短短几日被囚,身上的官袍都宽大了许多,行走起来衣带当风,反倒平添几分风流气韵,沿途惹了不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