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萧岑安头也垂下来触在手背,他离了矮凳跪坐在地,像一头归了家的小兽,一头埋进窝里,将外面的危险内心的兽欲一起隐藏在这片刻的接触当中。

就这么守着阿青也好,尘世的一辈子说快也快,不过几十个春与秋,一年年的日与月。到最后,再美的容貌、再高的功夫都会灰飞烟灭,坟墓里的尸骨将腐烂,众人争夺不休的秘籍也会失传。

没有东西是不朽的,尘世的欢乐也一样,只争朝夕罢了。

主院。

萧文瑶正跟萧苻敬用晚膳,吃着吃着她停了筷子,撒娇道:“爹,我跟您说个事儿呗。”

“你说。”

“就是那个楚姑娘跟岑安哥的事,楚姑娘不是岑安哥救命恩人嘛,一路以来都是岑安哥在照顾。我想着岑安哥也不小了,两人又情投意合,您做个主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呗。”

“岑安叫你来问的?”萧苻敬放下筷子,喝了口茶。

“爹,跟您说句实在的,楚姑娘换药啥的都是岑安哥在弄,我也想过帮忙,但被拒绝了。如果不是要做夫妻,哪能这么亲密,连沐浴都呆在一个房间。不管咋样,婚事拖下去对楚姑娘也不好。”

萧苻敬搁下茶盏,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爹自有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反正姓楚的就是要嫁出去,越早越好。”萧文瑶越想越气,“爹,你就把他们婚事给办了吧。楚姑娘身子都被看光了,说不定背地里两人事儿早成了,要是拖到肚子大了,多难看呀。”

萧苻敬闻言问道:“岑安和楚姑娘很是亲密?”

萧文瑶想坐实两人关系,想了想道:“哎呀,反正在客栈我是不敢挨着他俩住,一到晚上就闹腾不休。岑安哥也是的,楚姑娘身子都没好,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