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人侧头,那把剑贴着他脖子划过,韦行的剑被带得划开,削向他脑袋的那一剑却停住回撤。
一抬头,惊喜:“师父!”得救了,得救了!
却看到冷秋一剑走偏,紫衫人左手击向冷秋,不禁大惊:“小心!”挥剑狂砍。
冷秋那走偏的一剑忽然转个弯,挡住韦行手中剑。
紫衫人的手击在冷秋胸前,却只是轻轻一托,减缓冷秋飞扑过来的力道,好像是怕伤到冷秋,自己还退了一步,两人撞到一起又撞到墙上,这才停住,彼此瞪一会儿,忽然都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张开双臂拥抱:“兄弟。”
韦行惊呆,他从没见过师父真正开心的笑,从来见过,苦笑,冷笑,淡笑,嘲笑,最高兴时,他的笑容也总带着一丝阴翳,象永不消散的忧伤底色。
这一次,师父的笑容里只有开心,实际上他开心得有点过头,笑弯了的眼睛已经微微润泽:“冷恶。”
韩青看到的却是无限哀伤的一张面孔,他面前冷恶那张微笑的面孔,彻骨的哀伤。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偏偏笑容那么难看,他在笑,笑容灿烂,可是,如果你只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一个绝望的灵魂,木然,没有表情,只有最深最深的绝望,绝望到那双眼睛好像不论悲哀高兴都永远不会改变形状,就那么一动不动,不肯配合任何绝望以外的其它情绪。
韩青被这种诡异笑容吓到。
冷秋松开冷恶,这才注意到火光,一回手拍在桌子上,桌子一动,撞到长凳,长凳上的水桶跳起来,一桶水泼过去,火熄了。
伸手拎起冷恶的耳朵:“好玩是吧?”生气的声音,脸上却带一抹笑,他笑的样子,好像也觉得好玩。
冷恶笑嘻嘻地:“帮你搞下特训嘛,实地演习。”拍开冷秋的手。
冷秋这才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这才惊觉:“你受伤了?”
韦行呆呆地,师父,一院子受伤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