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鬼地方,同汉人的地方一定是有点不同,要不就是井本来就是很难打的东西,两天了,没有水。
老百姓将河道上的烂泥都挖走了,希望能借点湿气也好。
我渴得看见孩子哭就想扑上去舔干他的眼泪。已经有人倒在地上,淹淹一息。
我一天回答十次:“陛下,还没有水。”
毋寡沉默一阵子,吩咐:“把后宫池子里的水,施给平民一半。”
我呆了:“什么?”
毋寡道:“池子里的水要分得公平。”
我简直不相信毋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毋寡说:“去吧,如果城里因水荒起了暴乱,我们就真的应付不了了。”
我几乎要崇拜毋寡了,他是真情也好,假意也好,为了什么也罢,至少,他这个举动是伟大的。
第三天,还是有人渴死了。
渴极了人们,开始喝自己的尿,城里凡是有水份的植物,都被剥皮捋叶掘根,果实更不要提。谁要是有只苹果,大约可以换十个那么大的金苹果。
我去毋寡宫中,顺路看我母亲时,看见慕容夫人垂着头斜靠在床上。
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慕容夫人如一朵花般的容貌,短短几天功夫,怎么变得花的标本一样?徒有其形,整个人完全憔悴了。
我诧异地问:“怎么?宫里也没水了吗?”
我母亲答:“宫里喝的水还有。只是夫人这几日……也没怎么吃饭饮水。”
我问:“为什么?为什么?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