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个月前,苏善无意间发现他手机里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内容是:需要想那么久吗,怕你老婆知道啊?
当时她直接询问梁澈,而他只说不用搭理,应该是垃圾短信,或者发错吧。
很正常对不对?苏善也以为自己压根儿没当回事,可一个月后,当她再次看见那个号码,才发现已经倒背如流。
彼时梁澈正在洗澡,手机来电,她盯着屏幕屏住呼吸,然后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语调:“梁sir,跟你说一声,15号我生理期,不方便,你想见我得提前两天,知道吗。”
苏善几乎下意识挂断了通话,她感觉心脏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窒息一般,双手不住地发颤。
这次她依然直接询问梁澈,而他的回答也和上次一样,不用理会,只是一个骚扰电话。
苏善点头:“那行,你现在打回去。”
梁澈盯着她:“什么?”
“打回去,开免提,我要听。”
死一般的沉默,他的反应让人无语。
“我为什么要回拨这种无聊的电话?你在怀疑什么?”
“你说我怀疑什么?”苏善一步也不让:“你必须打过去,给我一个证明。”
梁澈沉下脸:“我不想做这种可笑的证明。”
“不想还是不敢?”苏善盖棺定论:“你出轨了。”
“我没有。”
“那你打啊!”
梁澈眉头紧锁,瞬间极为不耐:“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出轨,你是听不懂吗?”
苏善想了一个月也没想明白,到底应该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或者说摆在面前的事实。
也许今天他会给出一个交代。
否则昨晚他不会主动跟她说话的,那样等同于服软不是吗?
苏善在阳台抽完两根烟,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梁澈习惯一天洗两次澡,他已经起了。
深蓝的天色正在变浅,他们家住最高层,视野开阔。两个人,住小小的两居室,本该是很温馨的。苏善从小就幻想,等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把墙壁刷成墨绿色,挂上喜欢的电影海报,要睡铁艺的架子床,嘎吱嘎吱,头顶是复古工业风的吊灯。
不过梁澈与她审美相差太多,他喜欢古朴的明式家具,这一喜好源自于他早逝的父亲,一位明史爱好者,所以他特意纠正那叫明式家具,不是明清家具。他说清中期以后类似暴发户一样的品味根本不配与明朝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