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把把怀里的人提溜出来,安置在自己跟前,满脸陈色:“或许,我应该带你去疗养院看看,你才不会再这么一腔孤勇!怎么?觉得自己委屈了?你也是在救人,可你知道一旦你出现问题,不说你如何,我会如何!李琪他会多自责!本来同袍兄弟都有可能恢复,只因为你拼劲全力治疗他一个,让其他人可能永远失去了恢复的机会,疗养院每出现一次···生命的流失,就是在他心上割下狠狠的一刀,若是他能选择,他宁愿不要这次恢复!”
看着脸色煞白的杜若,四爷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前两日席卷了他的恐惧终于一点点退散。
“你好好想清楚。”留下一句,四爷就离开了。
门缓缓合上,四爷看着面前的几个欲言又止的人,只说了一句一句:“继续刚才的会议。”就大步离开。
“老大,其实,嫂子也是好心。”
“是啊,其实御则那儿有我们几个盯着就是。”你赶紧回去安慰安慰嫂子吧!他刚刚看见嫂子眼睛都红了。
四爷沉着脸,脚步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能闭嘴跟上。
一直到御则这次‘约会’结束,烛一言几个默契地闭嘴悄悄离开书房。
四爷才无力的把身体往后一靠,闭上了满是红血色的眼睛。
他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其实这倒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辛苦,差点压垮的一日日心里上的焦躁与无时无刻萦绕脑中的恐惧与折磨,他连闭上眼睛眯一会儿都不敢,生怕一个错眼,那个被她娇养的小女人就会承受他曾经承受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种无时无刻筋脉骨骼的蚀咬之痛,修复后再渐渐衰败,衰败后再次修复的死循环,便是素来能忍如他,要不是有对她的等待,对玉膏的信任都无法承受住那一日日的折磨,而她呢!最开始还吃得了几分苦,后来,他哪里舍得再叫她尝上一丝?娇养护着这么多年,若是···她哪里受的住?他又怎么舍得!
他有玉膏能救命,可她呢!她已经服用过玉膏了!玉膏对她这个身体起不到治疗的作用了!
每一次想到这儿,他就双手止不住打颤,差一点,就差一点!
卧室里。
杜若愣愣的看着合上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试着手上的湿痒和冰凉,杜若愣愣的低头,大脑仿若卡顿一般运转,等反应过来之后惊讶地控制着手试探着往脸上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