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刚从梵戈那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诧异地瞪着自家老板:“老板,你怎么这么温柔了?”
曾佑的指尖在触到她的长发时就意识到自己过了,然而,有这么一瞬,他并不想拿开,病床上的这个姑娘,她今晚是真的吓到他了。可他却只能看着另一个人抢先一步抱起她,他跟在后面也一样心急如焚,却做不得什么。
曾佑不着痕迹地收起手,淡淡道:“嘴这么欠,看起来是真没事了。”
宋颂嘿嘿一笑,朝他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曾佑挑眉,无动于衷,宋颂眨了眨眼睛,坚持不懈地又朝他勾了勾。
他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你醒来前,他刚走。”
宋颂眼睛里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一盏灯:“他陪我到医院了?”
“……”曾佑暗里叹了口气,“嗯。”
听到了令人心满意足的答案,宋颂一副这晚就算死了也值了的表情,闭上眼,忍不住地笑:“我就看他嘴硬,哼。”
梵戈不能久待,要不是急症室里大多数人都没心思在意边上的人,他怕是要交代在这里。妥善确认曾佑会送宋颂回家后,梵戈被大王死拉硬拽地带走了。
曾佑看他这般生离死别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这个被万千少女追着喊老公的男生,私下里面对姐姐竟像是有分离焦虑症。
办好手续后,曾佑履行职责,送宋颂回家。一路上,曾佑的余光里宋颂的她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似乎医院里那瓶挂的不是药水,是神仙水。
回想起单凛最后一言不发离开的样子,曾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敲起方向盘,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宋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