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话语连询问带交代状况都说了一通,但对四娘造成的主要作用就是令其头脑更加晕乎。身体不适的时候也没法接受这么大的信息,后者只能勉强挥着巴掌才示意麻安静下来。
鲤心中知道自己是为何来到这里的,又是因何坚持到了现在。关心四娘的部分其实也没多少,不过这个人虽然比一般人较为实诚,但也不会自讨没趣地纠正麻的话语。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嘴咧开露出黄牙,一个貌似忠厚的笑容就可以替代大量的解释了。
四娘没工夫理会麻与鲤的震惊,等找到张嘴的机会就是在讨要吃喝:“带酒了吗?带吃的了吗?最好是饼子!”
说话时的嗓音简直干哑得如同锯木头,可见她的状况真的是很不好。
之前洗脸的时候已经连带着灌了一肚子水,哪怕其中夹杂了大量扑进水中的灰尘也顾不得。只是她也不知自己具体出了什么状况,因为无论喝再多水都会觉得非常干渴。
可是腔子是有容纳极限的,当其被灌满后便会控制不住地排出过多异物。摸黑饮水的四娘看不到在脏水中洇开的血丝,但能通过舌头舔到残留在口腔中的腥味,也能以鼻子闻到不祥的气息。
通过这样的表征便不难猜出伤到了内里,所以她就在乘车的时间里也不敢放松下来,就算强撑着也要给自己做治疗。内伤可不比外伤好收拾,冲突颇多的帮派总是不乏类似的案例。
那些对此疏忽的人们总会有个暴死的下场,当然就算及时察觉也只来得及交代后事。以他们的医疗条件实在对此太过无奈,根本没法对这种程度的伤势做救治。
所以要喝酒不是她贪那点舒爽感觉,而是想要洗去嘴中的气息。这气息以往只出现在打到的猎物上,所以在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时便会令人感到分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