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棍见这两人这样,遂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也不管他们看不看得见,先自做了个揖,说道:“求二位一件事。”
这两人便睁开眼,看着他。
黑棍对他们说:“卫那里我已经使了好处,此番我应无危险,只是放逐已成定局。马四娘粗中有细,我栽在她手上全是因为我轻敌大意、思虑不周的缘故。
你们没有什么手艺和产业,以后去她手下听命也应该不会受气。她虽然蛮勇,但却不是心思狭小、事后报复之人。所以即便我离开也不担心会被她报复。
但让我忧心的不是正面冲来的猛虎,而是从背后偷袭的豺狗啊。所以请两位兄弟到时候护送我和家人去邻城。”
二人眼神挣扎良久,最后垂目拱手道:“必护得哥哥周全。”
黑棍又交待道:“一会那狂婆要来,我不可能立刻认输,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到时不好让我的妻女受惊吓,还麻烦带了她们去你们那里暂避一晚,莫要让她们乱跑。”说着,黑棍挥手招出了带着小包袱的妻女。woquge.
这二人向黑棍作了一揖,答道:“必不负所托。”然后就带着黑棍的妻女低头从小路走了。到此时黑棍才又坐下。他拔出金剑置于腿上,左手抚摸着剑身。
得益于主人时常的养护,上面并没有生出恼人的绿锈。这是他凭杀虎的功劳赢得的奖赏,是他武勇的证明。但可惜却从没机会在战场上挥舞过,而且今晚也不会有机会。
他见过马四娘打架时的英姿,刺探过她在野外练剑时展示的凌厉。知道若自己真不自量力地用剑,就一定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虽然妻子捂着腹部的不适已经提醒了他,但也不觉得自己真能乘此机会击败能够徒手开碑的马四娘。多年的失利阴影已经压制得他丧失正面对阵的勇气了。
落日的余晖已经散尽,天上的双月更是愈发地亮了,以至于屋里不必点灯也能见物,街上更是亮堂堂地。
在双月之夜讨债,但愿这狂婆能控制得住自己,她也该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