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伊栩在这位富家小姐眼中,勉强从招蜂引蝶的五毛花瓶升到了一个主厨的价位
裴冷才不管夏黎内心九弯十八拐,她盯着自己的餐盘,还没等着伊栩切来佳肴,就先等到餐巾纸。
“裴冷小姐。”
干净的声线难得有一丝委屈,伊栩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自家小姐嘴边的饼干屑。馋猫裴冷毫无羞愧之心,甚至抬起脖颈,要他给自己“毁尸灭迹”。
还能怎么办?
少年认命地弯下腰替少女擦干净。
另一边的夏黎一直很克制,蔬菜卷只吃了一口。她也吃了其他肉。虽然她尝不太出来肉味,但在外人面前她习惯滴水不露,任何一点猜到她喜好然后联想到第二基因的可能性都不用想。
oga已经够劣势了,加上随时发情的兔子印象,夏黎只怕再没有自己一人独处的空间。
裴冷说过这样活着太辛苦,但她不懂,这是一种感知危险的本能。
抬起头就能看到那明媚干净的轮廓,恍若窥见一角的晴丽,少年金发蓝眸,白衣轻薄,彷佛才是这个纯白空间的主人。
夏黎想起自己收藏的骨董画册里,一幅名为天使的油墨,一样灿如阳光的发丝,倒映晴空的双眸,似乎就只差背后一对纯洁宽大的羽翼。
恍惚间,一缕金色的发丝从耳畔落下,交缠着少女浓黑的发色,正如破开黑夜的曦光。
夏黎始终认为朋友的想法过于单纯;阳光的确很美好,却也毫无自知遮住别人的光芒,吸引他人以自己为中心围绕。哪怕裴冷还是那个裴冷,也终将不可避免被太阳的热度灼烧。
那名为天使的油画其实是一画二分,上半部是金发碧眼的美丽天使从穹顶降临人间,下半部他手上的太阳之枪正残酷地灼烧大地。
更别说伊栩还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什么比正在成长的威胁更可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