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扳正她的脑袋:“做什么?”

“你身上有欲盖弥彰的熏香味。”

“你最近干什么去了。”书吟说,“我感觉你在搞事情,但我没有证据。”

沈钦也没准备瞒着书吟,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点危险的情绪:“处理了一些人罢了。”

书吟“哦”了一声,明白了,这人果然是去搞事情了。书

吟拿起小嫂嫂刚刚送来的绣样看,她虽然不敢杀人,但现在已经能够处变不惊地听沈钦说杀人这种事情了,沈钦身边总是潜伏着很多危险,这一点书吟一直知道,并且已经深有体会。

现在书府里里外外,就不知道有多少沈钦的人在暗中保护书吟,从前有一次书吟早起时,还撞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刺客的尸体,搞得她三天都没什么食欲,见到沈钦的时候也恹恹的。

不过从那之后,书府里潜伏的那些人手脚都变得很干净,基本上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被书吟察觉到。

书吟闻不惯血的味道,也不喜欢那些血腥的事情,沈钦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但书吟从没想过要去阻止沈钦杀人,因为沈钦若是不杀人,就无法保护自己,也没办法护住她。

什么圣母思想感化世界这种鬼套路根本就不存在的,在原来有法律惩恶扬善,很多死不足惜的人却因为法律留了狗命,但在这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也挺好的,被欺负了还要以德报怨这不是智障行为吗。

书吟拿起大红绸,又把绣样一个一个地放上去对比,最后选了一个并蒂莲和一对鸳鸯的图样,拿起来问沈钦:“你觉得我绣哪个比较好?”

沈钦淡淡扫了一眼,把东西从书吟手里拿下来:“弄这个干什么?改日我找人给你做一张更好看的。”

“可是新娘自己给自己绣盖头这不是你们风俗吗?”

“你想绣就绣,一个盖头而已,难道没有这个盖头你就不能出嫁了吗。”沈钦说。

书吟:“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不听你的。”

书吟放下那个鸳鸯的图案,选了并蒂莲,原因是因为她觉得鸳鸯太复杂了,以她的技术可能得绣上十几二十年,书吟把并蒂莲的图案描到红布上,拿绣棚把绸缎架上,她女红的技术实在是菜得令人发指,绣了没一会儿,手指都要被扎成筛子了。

书吟“嘶嘶嘶”吸气,下意识把手指放进嘴里,又被弥漫开的血腥味弄得皱了皱眉,她只能把手拿出来,满屋子找手帕,可能是刚刚那下扎太狠了,手指上鲜红的血珠被擦掉了不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怕把盖头弄脏的书吟不敢再绣了,拿帕子包着手指路过沈钦身边时,被人一把扯过去抱在了怀里。

书吟举着手指:“干嘛?”

沈钦解开书吟手指上的手帕,盯着那一颗小小的血珠:“我明日就要启程回南燕。”

书吟一愣:“这么快?不是说半月后吗?”

沈钦的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南燕那边已经有人得到和亲的消息,我今天又安排了一些暗卫在书府,你出嫁那天他们会跟你一起出发,护送你回南燕。”

沈钦贴了贴书吟的额头:“我先回去把那边的蝼蚁处理干净一点,到时候你安心嫁过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