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答书吟的只有走道里那点微弱的风声。

你看人家理你吗。

书吟有被自己尴尬到,她活干完了,钱也拿到手了,该做的都做了吃不吃就不是她的事情了,书吟临走之前蹲下去搓了搓大黑狗的脑袋,搓下来一□□毛:“小乖乖,姐姐走了。”

……

大门合上的瞬间,一只苍白的脚踩上阶梯,缓慢地拾阶而下,沈钦侧头仔细辨声,确认屋里再没有其他人,才朝着大黑狗招了招手:“过来。”

大黑狗尾巴敷衍地甩了甩,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沈钦一下一下地摸着它的毛,他刚刚又做起了噩梦,要不是刚刚有人突然把他叫醒,他还不知道自己多久能够清醒过来。

沈钦皱起眉,他做噩梦的时候,鲜少有人能叫醒他,几乎每一次都是大汗淋漓地被惊醒。

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回忆起噩梦里的场景,遍地都是可怖的猩红,刺耳的尖叫灼烧着耳膜,沈钦的太阳穴传来熟悉的刺痛,他眼角泛红,手下的动作越发用力,指尖猛地收紧,拽得大黑狗疼了,“嗷”地叫了一嗓子。

沈钦松开手,几根狗毛掉在地上,他看了大黑狗一眼,随即暴躁地用力揉着额角,黑发垂下来,衬得脸色更加没有血色。

沈钦暴躁地揉按着额角,手上青筋凸显,就算闭着眼,眼尾也殷红得吓人。

大黑狗看着沈钦,察觉到不对,有些害怕地围着沈钦焦躁地转圈,朝着他叫了两下,又反复叼起沈钦腕上挂着的手绳,一个劲儿地扯着晃脑袋。

沈钦摸到彩线编成的手绳,指腹摩挲了下,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用手掌抵着墙站起来,赤脚走回了房间。

-

书吟连续来做了几次餐,第四天来的时候还带了点给自家狗子做的冻干,因为她发现雇主不仅自己不吃东西,连带着也不怎么喂家里的大黑狗,每次书吟中午过来的时候,大黑狗看见她都两眼放绿光。

给大黑狗喂了几块冻干,又伸手往保温箱里一摸,书吟果不其然又摸到了昨天中午做好放进去的排骨汤,她像前两天一样拿出来倒掉,暗暗腹诽这次的雇主真的是好奇怪,几乎从没下过楼,而且他既不喜欢吃饭还要请私厨,是钱多了烧得慌上赶着给她送钱?

……管他的,反正她又不亏。

书吟把冷透了的排骨汤倒掉,开始收拾蔬菜,外面隐约传来的雷声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书吟做好饭准备离开,窗外果然已经电闪雷鸣。

雨跟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闪电晃眼得像是全世界的渣男都在同一时间发誓一样——书吟如是感叹到。

她推开窗往外看,被一个闪电劈下来吓得赶紧滚缩回脑袋。

书吟没办法,她出门还是个大晴天,自然没想到带伞,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变天。

只能等雨什么时候小一点再离开了。

别墅里的空调温度很舒服,舒服得书吟等雨停的时候趴在料理台上都快眯过去——书吟也确实快睡着了,直到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倒水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发现那位蒙着眼的神秘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正拿着壶往杯子里倒水。

“您准备要吃饭了吗?”书吟连忙坐直,“今天依旧是五菜一汤,汤是海带——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