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布恬觉得此刻自己身上的温度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心里扑腾得厉害,她清了清嗓子,假淡定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出去。”
“噢——”
顾辞年声音还哑着,透着股晨起倦意未消的散漫劲儿:“——占完我的便宜就想跑啊。”
“谁占你的便宜了!”
倪布恬初时不觉,这会被他抱在怀里才后知后觉到身上隐隐酸涩的疼。
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毫无眼力劲儿地往她脑海里钻。
她羞极咬牙:“明明是你主动——”
顾辞年低头轻咬她唇角。
一下一下的,声音断续地往她耳膜里钻:“是你酒后非/礼了我。”
“你喝醉了,力气很大,我推不开。”
“甜甜,这可是我的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
他轻耷着眼皮,软毛刷似的睫毛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脸颊,很痒。
倪布恬又好气又好笑。
对他颠倒黑白没脸没皮的认知再一次刷新。
她咬他嘴唇,泄愤似的:“你少道德绑架我。”
声音低软下去,她忍不住半撒娇半抱怨地嘟囔了句:“我现在还疼呢。”
顾辞年动作一顿,轻叹了口气,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蹭了蹭。
忍着笑意瓮声瓮气地撒娇:“我也疼。”
“太紧了。”
“差一点……就断了……”
!!!
!!!
!!!
倪布恬僵住,石化,整个人像被丢进滚水里的大虾,肉眼可见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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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杀青,倪布恬的重头戏已经七七八八地快拍完了,所剩戏份很少。
她今天白天没通告,仅有的一场戏被排在了晚上,可以晚一些再去剧组。
顾辞年前些天通告排的满满当当,今天这一天则是完全空了出来。
时间尚多,于是,具有求真务实精神的顾影帝便主动要求亲身上阵,用实际行动向倪布恬证实了他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这一折腾,两人直到快三点钟才下床。
倪布恬浑身酸痛得厉害,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作食/髓知味,什么叫作人肉打桩机。
洗了个澡,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有气无力地趴在餐桌边等着顾辞年投喂。
厨房里,顾辞年戴着副金丝边眼睛,套着围裙,正对着食谱研究意面,一旁流理台上还摆着盘煎焦了的牛排。
阳光从菱形玻璃上折射进来,浅浅淡淡地渡着他半边侧脸,空气中,有淡淡的尘埃在漂浮,光线落在他身后的柜面上,变成一个个茸茸的光圈。
倪布恬托着下巴侧脸看他。褪去了在卧室时的性感和色/气,他整个人显得淡然而矜贵,只这么远远地看着,都让她觉得心安。
心里满满的,充盈着各种未名而愉悦的情绪。
倪布恬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他的侧影。
阳光、厨房、眼镜、白毛衣,光影晕染下的男人宛如行走的画报。
倪布恬满意地看了好一会,将这张图片设置为自己的锁屏壁纸,想了想,又邀功似的发到了顾辞年的微信上——
【介绍一下,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