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顾辞年走过来,揽过她的腰将人往胸前一拉,声音压下去:“我以为你给我密码, 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吐息之间, 他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往倪布恬耳后吹,“抱歉, 是我自作多情了。”
倪布恬:“……”
早上告诉他密码时她其实没想太多, 只是看到他大清早带着早餐默默无声地等在门外, 心一下子就软了, 像被谁攥了一把, 隐隐地泛着心疼。
几乎没有犹豫,她就把房门密码告诉了他,还顺便帮他录入了指纹。
这会被他撩拨着轻问,倪布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早上是不是故意在使苦肉计, 为了博她的同情?
他从小就心思深沉细腻,惯会搞这些弯弯绕绕。
没等倪布恬想明白,顾辞年的下一步动作已经印证了她“一时心软引狼入室”的想法——
男人微俯着身子,猝不及防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他微眯着眼睛,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猫,漫不经心地舔了舔,从喉咙间溢出一句低沉上扬的:“嗯?”
在他的手指开始不安分之前,倪布恬及时从那阵酥麻的战栗中清醒过来,推开他的肩逃回到沙发上。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
后面那半句话她没说,但相信顾辞年从她的表情中已经读懂了。
她毫不讲理地,将在那个“陌生网友”那里感受到的不舒服的情绪通通连坐给了顾辞年。
顾辞年面色微哂,低头扯了下唇。
对于倪布恬的控诉,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不清楚别的男人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是怎样的,只知道自己想要时时刻刻地看着她,时时刻刻能碰触到她,对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如果可以,甚至想把她变成钥匙、变成项链、变成肋骨,变成一切可以随身携带在他身上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尤其是这一刻看到倪布恬亦怒亦嗔的模样,看着她红红的耳朵和满眼晶莹细碎的水光,更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了她的变态。
顾辞年舔了舔唇,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
倪布恬分明从他那个舔唇的动作里看出了诱惑和意犹未尽。
她不理他,低头看手机。
沉默两秒,顾辞年不动声色地向她坐近了些。
又隔几秒钟,再次靠近了些。
等倪布恬刷完朋友圈不经意间抬起眼皮时,发现顾辞年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
和她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两人的目光撞上,他倾身贴到她锁骨前,右手撑着沙发扶手,将倪布恬圈在怀里。
倪布恬一垂眼就能看到他精致的五官,黑睫齐刷刷地垂着,在眼睑处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抬眼,像一把温柔的毛刷抚过她心上。
他不笑时面容是冷峻的,可看向她的眸底总是燃着灼灼光热。
“甜甜。”顾辞年低声叫她,抬起自己的手机示意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