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不逾无语地咧了咧唇:“语气词。”
倪布恬:“以后不许瞎说语气词,不礼貌。”
“哦。”倪不逾揉着耳朵不情不愿地应承了一声,余光瞟着顾辞年,在心里对他连说了一百个语气词。
他三两口喝完水,看倪布恬从厨房端出一杯热牛奶,眉心皱了皱:“我不想喝牛奶。”
倪布恬把牛奶放到顾辞年面前:“这是给你辞年哥的。”
倪不逾:“……”
倪布恬今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绒绒的针织开衫,柔顺的长发随意挽起,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细长白皙,说话时唇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显得愉悦又温柔。
倪不逾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好看,是一种从内到外透出的淡然自若的好看。
耳边莫名刮过前几天前桌女生的一句八卦,说“热恋中的人会发光”。
他当时正趴在桌子上假寐,听到之后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是一句无稽之谈。
可此刻看着倪布恬光芒细碎的眼睛,突然就觉得那句话似乎也不完全在扯谈。
他心里有些欣慰,又莫名地有点酸。
像是不小心吞了口牙膏,吐不出又不忍咽,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倪不逾扯了椅子在顾辞年身侧坐下,面无表情道:“哦,那我也要喝牛奶。”
顾辞年随手从一旁打包袋里抽出杯豆浆递过去:“给你的。”
倪不逾瞥了眼,是他平时最喜欢喝的那种原味豆浆。
他眼皮一耷,“我要喝牛奶。”
……
吃完早餐,倪不逾回房间拎出书包,看见顾辞年已经换好了鞋闲闲立在鞋柜边。
“送你去上学。”他晃了晃车钥匙。
“不要。”倪不逾闷头换鞋:“我自己打车去。”
“打车麻烦,我送你去。”顾辞年不容置喙道。
倪不逾随便扯了个理由:“你那车太高调,我不想坐。”
“哦。”顾辞年不以为意:“那我打车送你。”
倪不逾:“……”
他把鞋带拆开又重新系了一遍,低头含糊嘟囔了句:“你对倪布恬好就行,没必要对我……”
他觉得这话有点肉麻,说不出口,停顿了下,搜肠刮肚地想找一个不那么恶心的词汇。
顾辞年却扯唇低笑了声,一本正经地接过他的话:“你觉得我对你有点好啊?”
“……”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垂睨着倪不逾,饶有兴致地欣赏少年越来越别扭的神色,悠悠道:“因为甜甜是我的宝贝——”
“——所以,你现在也是我的宝贝了。”
“……”
回应他的,是少年摔门而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