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会,昏暗光线里,两人目光再次对上。
好像有什么情绪在黑暗中偷偷发酵,隐秘又暧昧。
倪布恬眼底布着亮亮的水光,细细碎碎轻闪,黑瞳清亮勾人。
顾辞年呼吸一滞,偏头贴上去,咬住了她的唇。
在这个深夜的树林里、无人留意的陷阱深洞中,所有的情愫都不必再压抑,掩藏。
呼吸浓重而急促,分不清是谁的,温度在两人鼻息之间一点一点拱着升高。
……
倪布恬被他吸着、咬着,有些吃痛,低低地闷哼了声。
听到她的声音,顾辞年动作变得柔和了一分。
却还眷恋着,舍不得放开。
像是应景似的,手机光亮倏然消失,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提示声。
倪布恬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恍若被人当头一棒,呆住了——
“手机没电了,手电筒打不开。”
大概是在户外受了冻,手机电量掉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掉到了百分之五,一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百分之三。
之前手机也有这方面的问题,倪布恬没有在意,这下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再试试。”她把手机调整为省电模式,然后再次尝试打开手电筒。
屏幕忽得一白,继而一黑——关机了。
倪布恬:“……”
顾辞年唇角轻挑,表情似是无语,又像是觉得好笑。
倪布恬突然想起来:“你的手机呢?”
顾辞年摊了摊手,表情一言难尽:“找不到了。大概是摔关机了。”
“……”
什么破手机,倪布恬低骂了声,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大概是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爱,顾辞年又低低笑了声。
“你还笑!”倪布恬也哭笑不得,“现在怎么办?”
她看过陷阱的高度,徒手绝对爬不上去。
更要命的是,他们现在连唯一的照明工具也没了。
倪布恬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跺脚,想骂倒霉催的阿花,又羞愧于自己太笨太冲动,不好意思开口,只得深吸口气,委屈巴巴地忍住了。
“甜甜。”顾辞年低声叫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浅浅落在她颈后。
“你是不是怕黑?”
倪布恬抱着膝盖,嘴硬道:“我……不怕。”
“哦。”顾辞年悠悠慢慢地说:“那我就不用手电筒了。”
“你有手电筒!”倪布恬眼睛一亮,转过头去。
“想要光吗?”顾辞年在她耳边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