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没力气开口,粗重地喘着气,手紧攥着被子,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就浸湿了衣服。
前世她就有痛经的毛病,大概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最开始也看过大夫,但总是不能根治,后来她便放弃了,反正每月靠着止疼药,也能生龙活虎的。
可是这个世界他娘的没有布洛芬啊!
这条狗命就这么轻易地交代在这了。
丢人,前所未有的丢人!
贺阑手足无措,半蹲下了身子,轻声细语,“我去请大夫来?”
初好根本听不清他的话,腹部的绞痛让她没法思考问题,她自然看不到男人担忧至极的样子。
很快,那位帮初好看过病的女大夫又被请了回来。
她是韩深花了很大功夫请来的神医,贺阑的身体异于常人,身边总是要跟着这样一位,韩深才能放心。
如今这位神医三番两次被请来给小姑娘看病,还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在场的大概只有贺阑一人不觉得大材小用了。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屋内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初好失血过多,加之刚刚服用了镇痛安神的药物,此刻实在困倦得很,有气无力地下了逐客令。
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王爷又如何,王爷也不能总是和未出阁的女儿家独处一室,即便这是他的房间。
贺阑却厚着脸皮不肯走,还振振有词:“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想待多久待多久,姑娘且随意吧,本王先歇息了。”
说完去了外间,让人将他的被褥抱来,在外面的床榻上铺好,睡了……
初好一阵无语,好在小王爷还算君子,就算与她说话,也都避讳着错开视线,不会随意乱看。
没有力气与他纠缠,翻身朝向内侧,很快进入了梦乡。
过了不久,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面晃了出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榻前,手指触到帷帐,想要挑起,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就这么隔着朦胧的纱幔,静静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
眉目幽深,双眸似海,内中含着淡淡的柔情。
*
住在贺阑这里的第二天,初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自觉主动地搬到了厢房,将霸占了两日的床榻还了回去。
这日她收到了画师的来信,按照她的描述,画师出了几幅图,初好看着都不错,打算将这些设计都投入生产,但在布料和配饰的选择上犯了难。
画师说想要达到效果,需要一种晶石作为点缀,但那晶石她家没有,市面上也是很难寻得。
愁眉苦脸地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还有蚊子时不时的骚扰。
再一次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啪,打到了一个人的腿。
顺着玄色长袍往上看,贺阑正微低着头,神色淡然地看她。
“在愁什么?”
“唔……材料……”初好垂头丧气地趴了回去,下巴垫在膝盖上,半合着眼,长长地叹气,真是让人头秃。
贺阑拿起放在她脚边的图纸,突然笑了。
“笑什么?”
他指了指那晶石,“本王这里有。”
“哦……嗯?!!”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当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