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见过。”

“那您又如何知晓她是坏人?”

贺阑目光沉沉看着她,不再开口。

初好虽看不惯他的做法,但也不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提醒。

平心而论,贺阑的考量与担忧确实有必要,但她不能因为顾虑这又顾虑那,眼睁睁看着那女孩被□□至死,死在她的面前。

她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贺阑的话虽然不中听,虽然他冷淡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恼火,但初好依旧感谢他出言提醒。

然而更多的,便再没有了。

初好冲他抱拳,微微颔首,神色恭敬,“多谢王爷好心提醒,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一句话,算是划清了界限。

男人面色不佳,他一瞬不瞬看着少女决绝的背影,无端生出一股烦躁。

韩深见贺阑神色有异,又品了品江姑娘的话,暗自感叹。

每个人站在不同的立场,都有自己的考量,也都有自己需要守住的承诺与该做的事。

若是旁人,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只怕早就被他送进了地府。

韩深小心翼翼地瞧着主子的脸色,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贺阑沉郁地看着远处,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韩深许久未曾见过他这般失落神色了,叹了口气,“王爷?”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贺阑抬眸看着街上来往的人,耳边依稀围绕着满春阁管事的阿谀奉承。

“回府。”

——

初好本计划将剩下的铺子巡视完,然而此刻也没了心情。她让人将姜柔先送回了府,请个大夫来给她治伤,随后打发了柳静,独自坐在茶楼的雅间里,手托着腮,怔怔着望着窗外。

心有些闷闷的。

她来到这里这些天,一直没有很什么的融入感。可刚刚与小王爷的对峙时,她才头一次有了真实的感觉。

初好一个人静坐着,直到天色渐晚,烛光燃满长街。

“姑娘。”

是江垣和柳静。

初好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漫不经心道:“人安顿好了?”

“是。”江垣答。

顿了顿,又将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

姜柔半月前随养母来到京城投亲,却不想养母背着她联系了一户人家,原打算把她卖过去当丫鬟,却不想那户人家的主人见色起意,看上了她的样貌,强占了她。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子要了丫鬟,收入房中当通房,或是抬了做妾皆可,问题便出在那家的主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