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泽初任储君,平素谦虚谨慎,为人温和有礼,很少有人见过他这般发脾气的时候,都骇了一跳。
“殿下,何事如此急躁?”
冷冷一哼,赵绵泽看到消息,实难压抑内心的怒火,可他坐在这位置,咬了咬牙,脸色到底还是缓和了不少。
“谢长晋,你们兵部好会办差。”
“下官惶恐,不知殿下何意?”
“前几日,定安侯和菁华郡主在渤海湾遇到伏击,你们调查后告诉本宫,是海盗所为。可如今本宫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哼!永平卫千户曹志行,私自调兵,假扮海盗,放火烧船,夜袭定安侯,简直反了他了。”
一言既出,殿中哗然。
大晏的兵调程序相当严格,动用五千以上的兵马,都需兵部出具印信,尤其边戌兵员的调遣,若无勘合,不得调用。
私自调兵之罪,甚重。
但定安侯渤海湾遇袭之事,朝廷早已得知。
在赵如娜的建议下,陈大牛这一回很低调,回京之后,关于此事,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把擒获的九名“海盗”交给了刑部调查。
那些人,都是低级兵卒,不用动刑就招了。
可朝中谁不知道,曹志行是夏廷德的人?
夏廷德眼下的势力,如日中天,不仅因为他是皇太孙的老丈人,而且他还是皇太任能坐上这把椅子的大功臣。在夺储之事上,他没少出力,可谓劳苦功高,这一次在阴山断了双腿,他在府中休养,皇太孙不仅亲自前去看望,还多次派人抚慰。那言行中的看重之意,人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即便“海盗”招了此事,谁敢去触他的逆麟?得罪魏国公,不就等于得罪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