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苏卓身旁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苏卓身躯，微微一震。

回转身，就看见魑站在旁边，尽管苏卓如今实力，又有大进，可竟然也根本没有办法发现，魑是何时到了身旁的。

白日，他从上海赶赴余杭的时候，曾见到魑和那位钟家的高等改造者斗在一处，那个时候仅仅是在远处看着，苏卓已经知道，自己远远不如魑。

可直到现在，他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若是魑对他有恶意，刚才，他就已经死了。

苏卓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在见到魑的此时，一副画面，却是闪现在他眼前。

那便是，这一日日来，苏卓所得到的共计6枚空间戒指之内，所一共存在的1万4千颗人类大脑。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随后不冷不热道：“在想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觉察到苏卓的神色有异，魑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什么问题？”

苏卓直视着魑的眼睛，说道：“我在想，你平时，依靠什么补充能量。”

魑的微笑，僵硬在了脸上。

温柔的夜风，拂过荒野，拂过早已荒芜的城市，却无法拂去，人们心中的阴霾。

苏卓，却是忽地笑了。

“你吃过人脑没有？”

若说前面的问题，还可以算是隐晦，这个问题，却已经是赤果果的质问。

魑微微沉吟片刻，旋即道：“吃过。”

“我未曾想，竟然和一个双手沾满我袍泽鲜血的人，做了那么久的朋友。”苏卓心中发冷道。

如今他说这番话，可曾想过最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了吗？

他自然想过。若是魑暴起，极有可能给整个余杭，带来一场严重的灾难。

可他此时却是不吐不快，他毕竟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即便考虑到却未必能够做到。北京之行，已经让他真正将魑当做了一个朋友。他和魑，可以说得上是生死之交 也许对魑而言，苏卓不算生死之交，因为那些看似危险的战斗，实际上对这个隐藏实力的虫而言，并算不得什么，甚至苏卓今日见魑对付那个高等改造者，都犹有余力。

但对苏卓而言，至少在不久之前，魑都是他的生死之交，哪怕魑实际上是自己种族的大敌。

也正因此，苏卓才如此毫不遮掩，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他一面心冷，一面又是失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失望。欺骗？可魑早告诉自己，他是虫族。苏卓也没有问过魑，“今天你吃人脑了吗？”

背叛？更是无从谈起，更何况，在余杭最危急的时候，是魑出手，将南京钟家的高等改造者赶跑，对苏卓，魑可谓仁至义尽。

但苏卓，就是无法接受，想一想，苏卓到了如今的实力，吃了多少虫族晶核？

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