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那天赵子卿被季琰领着进门,正式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正在拼命吃。他只是特别记住了季琰的那句“可可终于有胃口了”。
“当时心里在消化一件事情,胃口就暂停工作。”丁可指的是得知季琰想要求婚丁一蓓的事情。
丁可没挑明讲,但赵子卿猜到大概,就没再追问。
“下次我们可以认真打一场球,我知道你那天放水了。”丁可提起这件事情。
见面次数不多的“知心”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都愿意回忆初相识的一些场景。赵子卿点点头:“你要不是很久没打了,我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那是因为你也很久没打了吧。”丁可笑笑。她那天无意中听见球馆的工作人员说赵先生很久都没来了。
赵子卿看着丁可的眼睛,视线停住几秒没动,“女孩子太聪明是件挺可怕的事情。”
丁可不以为意,她从不在乎任何人的极端观点。
此时离新年还有两个小时整。因为厨房里炖着汤,两个人提前进入等待模式。
赵子卿的兔子被丁可拒绝后委屈地回了自己的笼子,两首音乐交替的间隙,屋子里太安静,传出它啃咬食物的声音。
丁可小时候被兔子咬过,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被动物攻击的经历,导致她有“恐兔情结”。赵子卿表示可以理解,他说他童年时期被蜜蜂蛰过,以至于后来再也不吃蜂蜜。
两人顺势谈起彼此的童年,听上去都很平淡,但各自有曲折的点。丁可隐晦地谈到身世对自己的影响,赵子卿一笔带过他跟赵明庭的聚少离多。两人差了十岁,却分别描述了一个听上去质感相同的童年。
转眼,墙壁上的指针停在十一点半。
赵子卿家里的餐具也是赵云棠送的,是一个英国独立设计师的手工作品,但外观看上去并没有它背后的工艺和巧思精彩。有时候赵子卿也搞不懂赵云棠的品味。
丁可却偏爱配套的勺子,盛汤的时候把勺子咬在嘴里。
“我们得在餐桌上跨年了,只可惜缺点酒。”丁可说。
赵子卿家里没有酒,他也没想过要和年纪尚小的丁可在自己家里喝酒。他只好说:“有牛奶。”
丁可低下头:“那我还是喝汤吧。”
“以后在外边喝酒别喝太晚。”赵子卿点到为止。他暂时没找到什么恰当的表述来跟小姑娘论道成年人喝酒这件事情。
“好。”丁可立即乖巧点头。
“主要是喝多了玩游戏容易输。”她又说。
她话落,两人都笑了一下。
赵子卿很快收了笑容,认真点点头:“输了游戏不可怕,怕的是听的人猜不出那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