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分手之后的赵子卿很快接纳了爱情的本质,主动把期待值降到最低,因此错失心动的机会。同时也规避爱情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是爱情本身。
爱情是什么?于他而言,暂且是一种和电影一样的理想。表象是沉在湖底的水晶,实际意义接近空中楼阁。
赵子卿遏制住一些偏离轨道的情绪,跟二十岁的小孩儿谈论虚无缥缈的事情太没必要。
他说最后一句话,维持现有的人设,“说真话没那么难,更用不着跟谁说对不起。你说过,你是大人了,恋爱是自由的。”
“好的。”丁可欣然接受他这句话。
两人的关系远不到能深交这个话题的地步,丁可没想到他还会有话可说。但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听着。
他的话都在理,也比其他人说得特别。
“赵子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丁可诚心诚意地开口。
被丁可连名带姓的叫,赵子卿觉得新鲜。他看着女孩,她真的好年轻。她对成年之后可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好奇,还带着对特殊成长环境的小小叛逆。
二十岁的赵子卿就没有她这样充满保护色的个性和小聪明。
如果是二十岁的赵子卿遇到这样的丁可,又会如何表达?
丁可打开车门,没有任何征兆的感叹一句:“但愿你是真的把我当成个大人呀。”
赵子卿微怔,不觉得自己完全听明白了她这句话,话赶话,很快就回她一句认为她也听不懂的:“别揣测我,不一定准确。”
丁可努努嘴,下车离开。
这顿饭只有宋家书一个人有心情好好吃。期间丁可接了肖唯的电话、骆菱的电话、室友的电话和她外公外婆的电话。赵子卿接了一个季琰的电话。
丁可的话术分成两种,对肖唯和她外公外婆是一种,对朋友同学是另一种。她接电话的时候赵子卿有意无意地听着,她跟被她叫学姐的这个人讲的最多,语气也最自在。
骆菱被迫离组后,从遥远的西北坐火车回上海。她说她需要感悟人生。
丁可开玩笑,说自己也需要。她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在说话的时候将一张纸巾撕成小块,又摆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图腾。
东西没吃几口,话说了不少。赵子卿夹了一个天鹅酥放进她的碟子里,她把天鹅的头折断,扔在一边。
骆菱提到今天的新闻,丁可说:“这都是秋天的事情了。”
赵子卿想起新闻里她穿的薄衫和男孩子的短袖,对应上“秋天”这个时间点。他又给她夹了一个虾饺。
这回丁可吃了,咀嚼完之后感叹:“其实挺没意思的。”
宋家书坐在丁可旁边,带着比丁可年长几岁的大人姿态,品味丁可传达出来的小女生情绪。
听到这句,他对赵子卿耸耸肩,低声说了一个词。
赵子卿怀疑他在吐槽人家小姑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丁可听清了,她看向宋家书:“你才少年老成。”
赵子卿没想到她还能一心二用,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