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对不起。”
顾舒容原本还觉得此事说不定有隐情,但此刻听到这三个字顿时如坠冰窟。
因为不爱,所以心有亏欠么?
尚书房内皇帝听着密探一字不漏地讲着上官珩和顾舒容在宴席上所有的对话神态。
密探走后,皇帝这才舒展开了连日来紧皱着的眉头。
“来人,传旨。淑宁公主兰情慧性,淑婉端庄。赐封号为清懿,择吉日嫁往契丹。”
这场和亲总算尘埃落定。
闲漫堂内。
上官珩卸下外衣、鞋袜上了床,从背后搂住了顾舒容,脸在她青丝间蹭了蹭,贪婪地吸吮着只属于她的芬芳。
“阿舒,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一个台阶和一个公主吗?”
“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设下的一个局。”
顾舒容听到此处,方才转过身来。
拧着眉头,瞪着滚圆的眼睛看着上官珩,等着他后面的话。
“为的是救出我的同母亲妹淑宁公主上官璞。”
“当年,我外祖沈家被污蔑谋反,我被废囚禁。而此时匈奴攻打,因我外祖在军中声望颇高,他一出事军心动摇,战事连连败退。皇帝没有办法了,将我放出封为慎王,派去边疆,用我去稳定军心。”
“同时,他怕我在边疆拥兵自重,便将我妹妹淑宁公主关在宫内道观里,有专人负责看守,与外界的联系全部切断,对外宣称她入道出家。但实际上,是牵制我的重要筹码。”
顾舒容此时觉得心里很疼,比她亲眼见他在水里捞起另一个人,还真切的疼。
天运之寒暑易避,人世之炎凉难除;人世之炎凉易除,积心之冰炭难去。
他从云端跌落尘埃的苦痛总有一日会随风而逝,至亲逝去的苦痛也会因时间而渐渐冲淡,可亲父算计防备的心之冰炭却会搓磨他的一生。
这世上就是有些伤,是会疼一辈子的。
她从被里探出手握住了他的,静静地听着下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