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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让她渐渐觉得,他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个悲苦自渡的孤人。

她记得那日他捏住她手掌的力度,从未有过的安稳。方才他说坦诚相待或是为她分担苦痛时她心里情不自禁地想去靠近,接住他那真挚的心意。

前世她孤人一个,到了这里,顾家待她极好,可到底是因为他们当她是顾舒容,她受之有愧。可唯有今日,她知道,他心悦的是她这个人,不再是其他。她觉得他是懂她的。好不容易,跨越几千年才有个悉她心意,愿解她苦痛的人。

她心里是高兴的。

至于心悦与否,想到这里,她本能地避开。若要喜欢,就要面对他的妾室,面对他们的以后,面对他们相差几千年的观念,就再也不能冷眼旁观地去看待那些朝堂斗争,也再不能全心全意地去护顾家。

人处其中,必然再不清明,再不能冷静自持。

那意味着莫大的危险。

好不容易从陆岑的泥淖里挣扎出来,便要再承受一次“烧手之患”吗?

“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

所得甚小,所失甚大。世人得爱,如入火宅。

烦恼自生,清凉不再。其步亦坚,其退亦难 。”

这样的话,在顾舒容脑海中清晰地记着。

让她不敢再上前一步。

第二日一早,上官珩又来了。

但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隐去了昨晚的事。

“你许久没回过顾家了吧?可想回去看看?”

顾舒容听到这话,高兴的差点儿蹦起来。

“殿下可是说真的?殿下要陪着妾回去吗?”

“我就不去了,稷王那边的事还没处理的完。以后,你若想要什么,跟我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