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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也有莫名的怒火。

准确地说是从他知道陆岑这个人开始就有了无名的怒火。

这怒火不像是因为郁菁儿又自以为是地给他添堵。也不像是因为顾舒容冲他发的那顿无名火折了他的颜面。

他不知道自己在恼些什么。

但他却隐约觉得自己知道顾舒容在恼什么。

方才密探来报,陆岑和顾舒容相好多年,但十分隐秘,此次不知为何会被人翻出来。所以如果不是他设计,她顾舒容就会嫁给陆岑是吗?所以她刚才才向他发了通无名火?

她从来对自己万分警惕,向来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如今却为了一个男子,破了禁。

想到此处,恼火更甚。

行杀伐事的人,不得轻易动妄念,也不得轻易恼恨动怒。

否则易万劫不复。

他不喜自己牵情动绪,索性按下这些念头。

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邸报看了起来。

案牍可以劳形,亦可驱杂念。

但此时的上官珩其实忽略了一个可以掐灭那些怒火的一个事实。

人只会在令自己心安之人面前去怒火,去展露情绪,尤其是像顾舒容这样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深护得紧的人。

已是深夜。

顾舒容将所有的丫鬟包括菱儿都打发了下去,坐在矮几前抄着上官珩罚她的佛经。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许多,但还是觉得胸中翻江倒海地难受,于是她尽力地将注意力转到经文中,笔尖下。

她的毛笔字至今也练的不好,写起来有些费劲。此时已写了许久,手腕有些酸痛,但她不敢停,只要一停,那些怨念爱欲就要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