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能忍着,偶尔痛极了允许自己躺在地上打几个滚儿。仅此而已。
必须亲自斩断不能回头的割舍以及被心爱之人设计夺去贞洁对于顾舒容来说就是这样的痛。
这两种痛究竟哪一个更痛,其实是未可知的。
各人有各人的分辨。
此时稷王府内,稷王和魏侯都坐在书房,地上银骨炭窸窣地燃着,时不时地发出些噼啪的声响。案几上煮着欲烹茶的水,壶下焰苗摇动。
“如今顾家算是站在了慎王那边,看父皇赐婚之意,怕是真像岳丈大人说的,忌惮我这儿子呢。”稷王倒是一改急躁的常态,言语情态之间似有沉忧。
“殿下不必太过忧心。陛下召慎王回来是为了牵制殿下,不见得就有立他为储的心思。当年沈家一门的血早就在两人之间汇成了此生无法跨越的鸿沟,陛下不会不防备的。”
此时水已沸,魏侯起身冲泡起来,而后又将紫砂壶中的茶倒出两杯。浅黄的茶汤之中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再慢慢沉入杯底,如同竹笋出土。顿时茶香四溢。“金镶玉色尘心去,川迥洞庭好月来。”,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魏侯拿起一杯,递给稷王,“这水若沸腾,不管不顾,必有干涸之时。不如主动灭火,取来冲泡茶茗,饮一杯好茶。”
“本王明白岳丈大人的意思,可难道就放任不管,任其坐大,有朝一日与我分庭抗礼?”
“自然也不可。陛下无此心,慎王未必无此意。不可急躁冒进,亦不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