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陛下心中已有决断。对于陛下的顾虑,贫道只有一言,陛下所担心之事,不会发生。”
“呵,你这老狐狸!朕的心思你倒是看的清楚。”皇帝闻言嗤笑一声。
紫阳俯首称罪,但并不慌乱,“贫道岂敢揣测圣意,不过是有幸与陛下相处的长久些,有心为陛下分忧罢了。”
“怕什么?这么多年,朕还不知道你?”皇帝不置可否。
“老大谋反,朕这里尚没有确切消息,而老三却可以得知消息赶来救驾。老大虽然蠢,生此逆心,实在该死,可显然那日所围叛军的数量不足以让端王敢孤注一掷,肯定还有援军,但却没有来,朕那个蠢儿子怕是被人算计了!想来想去,和老三脱不了关系。且朕没有下旨,他们竟然敢趁乱把老大射死,眼里可还有朕?”
“如今老三独大,若再放任下去,只怕朕这个位置现在就要让给他了!朕思虑再三,唯一可与他抗衡一二的唯有老二,只是当年……呵,他外祖沈家被朕灭族,先皇后也投缳自尽。朕一道圣旨,将他太子之位废黜,把他扔到边疆。他心里未必没有怨恨,朕怕镇虎不得,反引狼入室。”
“陛下,这慎王殿下的同母亲妹淑宁公主如今还在宫内道观。还有……”说及此处,涉及宫闱阴私,他有意避过,“慎王殿下最重要的两个女子不都在宫中吗?既有牵制,慎王殿下必投鼠忌器。”
说到这里,他抬头偷觑了眼皇帝,见其脸色仍阴沉着,忙继续说道。
“况且如今边疆的镇北军早已对慎王言听计从,匈奴已经鲜少侵境,慎王在边疆坐大,未必不会生不臣之心,山高路远,反而鞭长莫及。倒不如调回京城。一箭双雕,既解眼前之困,也可严密监视。另外可派一监军去往边疆,趁机瓦解其在军中势力。”
紫阳道长长久以来作为皇帝心腹,对皇家秘辛了如指掌,说起这些事来,也并不避讳。
一直以来,紫阳道长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对金钱权势亦不喜,从不出宫,与外界交涉极少,也无家族,无官职,不涉党争。因此,连皇帝这般多疑的人都对他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