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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太后抬眸觑了眼尚低头敛眉的赵意然。

“蜜糖诱之,pi霜毒之。彼之蜜糖亦彼之pi霜。此乃佳计,防虫可行,杀敌亦可。意然,你说呢?”

说到最后,太后忽然正色,方才一直轻捻的佛珠也停顿下来,只直直地看着赵意然。

赵意然闻言,忙起身伏地。

“姑母,承蒙姑母不弃,自小抚养意然。如今姑母若有差遣,意然万死不辞。”

“哀家知道你这丫头素来有孝心,跪着做什么。快坐。你如今嫁入林家已有数年,夫妻诸事,可还顺心?”

“谢太后关怀,诸事顺宜。林家这些年承我赵家恩义,手握重兵。如今,正是报恩衔环之时,任凭太后驱遣。”

赵意然告退后,出了慈宁宫。

一阵冷风吹来,乍寒之间一个冷颤。她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背后一阵恶寒。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京城的风云怕是要起了。

送走赵意然后,太后由钱嬷嬷服饰卸掉钗环,正欲午寝。

宫女尽退,此时的赵太后钗环脂粉尽卸,光华褪去,正斜坐在床上,一手轻揉着太阳穴,周身疲态尽显。

钱嬷嬷忙走到太后身后,替她揉穴抚肩。

“太后真的要选那位么?眼下稷王和端王势大,斗的厉害,也都有巴结太后之意。以赵家之势站其一方,这储位之争基本也就定了。为何要……”

“哼!有什么用?”太后怒气突来,“你说的对,如今两方势均力敌,朝野之中基本都已经站好了队,如今也就我赵家和顾家还持中立之态。若此时我赵家站队看似可以一锤定音,可之后呢?”

“太后的意思是……”钱嬷嬷双眉紧敛,欲言又止。

“哀家非圣上亲母,当初他坐稳这皇位我赵家出力不少,可如今怎样?他这几年来明里暗里打压我赵家势力,我赵家如今看起来安稳,但已实是烈火烹油,进退两难。进,卷入争储之战,更惹皇帝忌惮,皇帝拿捏起赵家来怕是更趁手。退,若我赵家坐以待毙再这么被打压下去,怕是早晚要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