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陡然一偏,他写废了一字,便将整张纸都丢掉了,重新展了一张。
但兴致缺缺,他索性搁了笔。
薄言此时心中紧张的厉害,但面上不显。
想要逃出宫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光明正大的出去。如若章韫这边不松口,她也只能另想办法了,但会麻烦的多。
“若朕记得没错,明日并不是陆家遭难的日子。”
“的确不是。但奴从入宫以来就再也没有出宫祭拜过,奴很久之前就想向陛下求这个恩典了,但一直没敢说。”
“今日怎么又敢了?”
“奴昨夜梦见了父母,他们说想念奴了。奴心中难忍,便壮着胆子今日来求。”
“是朕这些日子对你太过宽厚,让你恃宠而骄了么?”
他话刚出口,就觉得恃宠而骄四字用的实在不好,可也收不回去了。
“奴不敢,还请陛下开恩。”
薄言说着,叩拜了下去。
“在哪里?”
“京郊。”
“朕每日戌时的规矩不能破,明日戌时前赶回来。”
“多谢陛下。”
“晩一刻,杖二十。两刻便四十,听明白了么?”
他明知她并不惧于皮肉上的苦痛,此时却画蛇添足般地加了一句,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是,奴谨记。”
第二日,宫门开了后,薄言就带着包袱出门了,为了防止被看出端倪,她只敢装些碎银和干粮。
有皇帝给的令牌,她十分顺利地出了宫城。
宫门口,她驻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