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该说的,可全都说了。”

薄言见他迟迟不言,不愿与他僵持下去,便出声打破了寂静。

“可朕还想听点儿别的。”

“陛下就不怕奴如今反咬一口?”

“呵,多亏了你的证词还有那些安排,刘槿宜如今已被剥了封号,囚禁于冷宫,刘家一族都屠尽了。你要如何反咬朕一口?”

薄言并未应话,只是笑了笑,偏着脑袋,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因为她想听的话方才已经被她套出来了。

大仇已报,旁的有什么要紧。

“想不想去看看刘氏?”

他冲她挑眉,像个抛饵的垂钓者。

薄言这才抬眼去看他。

“陛下想听什么呢?”

“刘宗权收到的那封假密信,你怎样弄出的?”

“奴自己写的。”

“你还有那等以假乱真的翰墨功夫?也是青楼里学的?”

“奴还在闺阁的时候曾痴迷于书道。”

“薄言啊,你是聪明人,不要说那样的蠢话。”

“你那日在殿中所写的是簪花小楷,那刘槿宜写得一手极好的柳体。寻常人习字,多精进于一种。更别说你一个闺阁女子。”

“说吧。你的背后,还有谁?”

她嗤笑一声,直直地看向他。

“陛下啊,一个女子若还有别的筹码,可会自贱如此?”

这倒是句诛心之言。

“那你再给朕写一次。”

他将案上的纸笔拿了起来,递到薄言面前。

薄言偏头看着缚在手上的绳子。

“这样写么?”

章韫从刑具里挑拣了个能用的,将缚着她的绳索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