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抬头,看着迎光的他乌黑的眸眼,“那恐怕得皇室的世纪婚礼才比得起了。”
他垂眸笑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一抹阴影。
“阮生,我们三十岁了。”
“辛夷,你才二十九。”
裴辛夷忽地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讲我永远十八岁!”
“唔……我冇这种嗜好啊。”
“是咩?”
再说下去似乎就要提起陈年往事。同女人争论这种事总是不在理,阮决明忙转移话题,“我在这边待好一阵了,还有很多事需要我——”
“我知,我知。阮生,之后的事之后再谈,当下最重要。”
*
傍晚,周珏和周崇领着两个小孩来到公寓。周珏如同回自己家,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指挥哥哥去冰箱帮她拿两罐可乐。
裴安菀也说要果汁。周崇都应下了,还问仔仔要什么。
裴安逡摆手表示不用,说:“好彩妹,你好歹是做姊姊的,怎么能给菀菀做这样的负面榜样。就是你对阿崇指手画脚,菀菀也才这么对我。”
周珏一口气提上来,忽然不知怎么辩驳,转而向裴辛夷撒娇,“六姑,你看看八仔啊,净欺负我……”
“你够了喔……”裴辛夷无奈地说,“算了,知你今日辛苦,由得你闹。”
“是呀,你不知要三太签那些文件,还要给她逐词逐句地解释法律条款,生怕吃了一点亏。”
“好、好。待会让阮生做好味的给你们食。”
“姑丈,我想食澳洲红龙虾。”周珏毫不客气地说,还作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期待的样子。
阮决明失笑,“龙虾冇啊,栗子有。你过来。”
周珏忙捂住额头,“六姑,你看他们啊,大的细的合计欺负我。”
这时周崇走来,直接将冷藏过的冰可乐贴在她脸颊,冷冷乜了她一眼。她对他呲下巴,作势气呼呼地打开了拉罐。
“好了,我去做饭。”阮决明起身,向裴安逡招手,“仔仔过来学着做。”
裴安逡不情愿地说:“乜啊……点解不叫菀菀?”
“你是仔咯,冇一手厨艺,以后怎么找条女,怎么拍拖啊。”
“可是,”裴安逡站起来,又停在原地,“‘君子远庖厨’,你不知咩?”
阮决明不解地说:“乜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