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至今一月有余,裴辛夷这才得空来看这位女人,说是看,也只是远远地望着。她不想靠近这个差点用注射手段害死阿姊的凶手。
阿姊当初也被人们说成疯了,裴辛夷极力争取才没让父亲把阿姊送去精神病院。
把人变傻变疯,有些人的手段还是这么低级。
还有把关于走私案的资料递给张生这件事,做事风格一模一样。
裴辛夷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在捣鬼。
裴辛夷从包里拿出手提电话,拨通后,说:“阿崇,晚上把塑胶祥的女儿送去半山别墅。这么久不见,给她送一份‘伴手礼’才够礼貌。”
顿了顿,她又说:“卖圣母圣衣堂这块地在出售,不管花多少,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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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呀,我不想去……”
浅水湾一栋半山别墅响起女孩娇软的声音。华丽衣裙堆了一路,从衣帽间一直到门外的半截走廊。
绣着花鸟图案的玫粉色丝绸软底拖鞋踩过柠檬黄的欧根纱、红色波点雪纺衫、蓝绿色格纹百褶群,终于踏在了地板上。裴安霓在盥洗室外停下,双手叉腰说:“妈咪,我不想吃晚餐,我要瘦身!”
何云秋从梳妆镜里瞧了她一眼,拢了拢鬓角的卷发,转头说:“你可以不吃,但你必须去。”
裴安霓瘪了瘪嘴,倚着扒着门框,蹙眉说:“不可以讲我需要倒时差咩?”
何云秋注视了她一会儿,重新去看梳妆镜,一边拿起粉扑往法令纹上轻拍,一边说:“你自己同爹地讲,我不会帮你撒谎。”
“怎么会是撒谎……”裴安霓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爹地为了给你接风才摆这个家宴,到山顶有几步路?你不愿意去,想去哪里?”何云秋盖上粉饼盒子,起身说,“又想去深水埗找你的朋友?”
裴安霓心思被看穿,气呼呼地说:“我半年冇见她们了,昨天在机场你分明答应了准许我玩一阵!”
“你毕业了当然可以先玩一阵,但要看和谁玩,如果是Eugene我大力赞成。”
裴安霓抿笑,故作不在意地说:“Eugene回澳门了,你连太平山都不准我出,还准我出岛?”
“你呀,要学会矜持。”何云秋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背,“快去换衣服,如果今晚表现好,明天就让你去找朋友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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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云霞笼罩太平山顶。一方宅院的外墙边接连停靠了数辆私家车,其中一辆“虎头奔”尤其显眼,像是蛮横霸占了这条坡道。
别墅客厅里,裴辛夷独自站在窗边吸烟。后面的深咖色水牛皮沙发上,裴安胥正同父亲有说有笑,不知在讲什么趣事,她也懒得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