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看上去倒是满齐,证据呢?”他问。
“这…这都过去二三十年了,大人若要证据…”刑官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恐怕…恐怕…”
一年监斩一百多个官员,这位王爷身上血腥厉气重得帝京官员没人敢靠近,他只是个小小的刑官,惹不起他大爷,他要证据他哪敢不给!可那些都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就算真有证据,宰相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灭迹?现在跟他要证据,除了这些口供以外他是真的找不出来啊…
拍拍抖得跟筛子似的刑官,法言薄失笑,“没有就没有呗,本王又不咬人,曹大人有必要抖成这样子?”
“这、这…下官不是怕没法儿交差吗…”刑官赔笑着。
“毕竟事关皇家,为求保险起见本王还是得亲自审问一次。”他又看了看手中那份口供,“这份口供份量虽看似颇多,但是都只有讲一半,能当上相府管家他也绝对不简单,皇上特别交代了,这回务必要让他吐个干净。”
法言薄重新开启调查,这本来就不是个讲人权的时代,他用刑倒也用的心安理得。相府诸下人都已经被刑过几轮早已体无完肤,大管家由于配合调查,反倒是这些人中受伤最轻的,身上不过几条鞭伤,但是喊疼唉得最大声。
另外几个已经被刑到缺胳膊少腿的反而很少出声,看样子不是早叫到没力气就是真的忠心。他也不啰嗦,剃掉职务太低的长工、粗使洒扫丫环,就留下相爷大人的贴身侍女小斯以及这个大管家。
把那几张口供扔到大管家脚边,为使犯人受苦,黑牢中向来是夏天关窗冬天开窗,此时大开的窗户吹进呼呼寒风,摇曳火光照在法言薄白皙的脸上竟显出几许森然,此时那张令帝京闺秀痴迷的笑脸看在管家眼里,却觉得无比森然。
就算身在牢狱中他也有自己的人脉,怎会不知此时座上者就是有玉面罗剎之称的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