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怎么不见妹妹?她平日里可蹦跶的最欢。”姜息楼环顾一圈,没见着姜缓哥的身影,不由得发问。
提起姜缓哥,姜太尉就气不打一处来,甩袖怒道:“你妹妹净惹太后生气,为父将她关禁足了,这几个月不打算放她出来了。”
姜息楼心中怒不可遏,太后!太后!又是太后!父亲心中就只有他的妹妹姜太后!妻儿加在一起恐都比不上太后娘娘一个指甲!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
“父亲,马上就是陛下千秋了,妹妹作为家中嫡长女,必定要出席,现在应该裁衣置办首饰了,若是宴会上有失体面,丢的不仅是姜家的面子,更是太后娘娘的面子,父亲不若先给妹妹解了禁足。”
姜太尉一听伤了太后的面子,不免有些犹豫,后退了一步道:“那便让裁衣和首饰铺的人来家里给她置办,总归她不能出门一步。”
姜息楼知道这是父亲做的最大让步,便恭敬的屈身退下,将带回来的糕点分成五份,妻子儿女母亲与妹妹各一份,偏就是没有父亲姜太尉的。
小齐大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被告知陛下正在凤和宫的西偏殿批阅奏折,于是转身去了凤和宫,他一路风尘仆仆,刚换了衣裳,匆匆重新束了发就赶过去。
因着陛下严令警告的缘故,整个宫里没有人敢多给皇后吃点心,甚至到了矫枉过正的地步,殷却暄每日吃一块儿点心就要被一堆人围着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姜暖月知道皇后的处境,心里的心疼简直就要漫出来,皇后那么乖那么软,又那么善良可爱,为什么不给她吃点心?
姜暖月看着新出锅的六块儿马蹄糕,仔细端详的半刻,看着其中有一块儿裂开了一道缝,当即浑身都不对劲儿,连忙把那个不完美的马蹄糕塞进自己嘴里吃掉,心里这才舒服许多。
她这个人讲究到极致,不能允许有一丁点儿不整齐有瑕疵或是脏乱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凤和宫西殿与正殿之间有三株桂树,夜深的时候投下朦朦胧胧的一片影子,挡住了大半的灯光,是个偷偷摸摸的好地方。
姜暖月将新出锅的点心包起来,走入了桂树下的阴影里。她怕马蹄糕在半路发生什么瑕疵,将大半的精力都放在怀里的点心上,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
硬的像是一堵墙,来人身上的衣物装饰着大片的皮革与铁片,冰凉又坚硬,姜暖月直觉此人来路不简单,兴许是陛下身边儿的侍卫,于是屈膝一礼,匆匆就要离开。
只是方才走出一步,借着灯光,她就看见男人束发时候散落的一截乌发,姜暖月心里的不适登时到达了顶峰,毫不犹豫的伸手。
小齐大人常年习武,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你做什么?”
“大人,您头发落下一缕……”姜暖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缕碍眼的头发。
小齐大人素来冷峻的面容有了裂缝,他一摸脑后,果然因太过匆忙而散落一缕。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