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他自己宝贝,不用别人拿这种方式提醒他——有人惦记着他的小姑娘,请他务必保持高度警惕并好好珍惜。
闭着眼睛缓了半秒钟,时翊转头,对着安诺温声问道:“待会儿想吃什么?”
安诺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懵,“额……”
所以时翊是,只在开门那会儿听见了自己的彩虹屁,没听见秦霄之前说的那些话?不然怎么解释,上回在平城碰上秦霄的时翊,跟在醋坛子泡了一整年的藕片那么酸爽,这回却没什么反应?
本以为又要接受资本家毒打的安诺,内心长长吁了口气。,然后随口接道:“你公司旁边的那家焖饭还不错。”
时翊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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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休息的时候,秦霄又去了下安诺早上待过的那间病房。
推门进去,里面果然空了。就是床头那一小瓶海棠,没被带走。
秦霄走过去,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低头看了会儿。
傍晚斜阳映进来几道浅橙色的光束,打得这簇粉白色的重瓣海棠,都晕了层旧照片的暖光。光束里浮着的微尘,像是回忆里的每一个细小节点,跳得鲜活。
小姑娘眯着眼假笑,不情不愿地听长辈的话叫他哥哥的样子,好像才过去没多久,转眼都快嫁人了。
家人和安家爷爷奶奶半真半假的玩笑,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没放在心上过。或者说是,被他刻意不当回事似的选择性忽略了。
他们这些人,像是心里都较着劲,偏偏不想顺着家里的安排走。
秦霄也想过,小姑娘可爱漂亮,笑起来像是渍了糖,能甜到他心里。指尖泻出来的音符,也像是敲在他心尖上一样,敲得人心跳频频。要是最后实在得在一块儿,似乎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况且,从小到大围着她的那些小屁孩儿,她像是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他也就莫名膨胀得认为,小姑娘大概是,对他也有意思吧。
他以为就像他骄傲得不愿意说一句喜欢一样,从小被当个小公主宠着的安诺,当然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反正按着家里的想法,他们最后总能在一起。那就,先不急着说了吧。
没想到——还真是他想多了。
回国后知道的头一个消息,就是安诺有了男朋友。还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那种。
不知道他先主动些,早一些开口,故事会不会又变得两样。
下意识地抬手,指腹在柔软的花瓣上触了触。
不能因为海棠无香,就不承认它的存在,只是有些事情,的确错过了,就是长长久久地错过了。
有时候人太自信,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事。秦霄无奈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