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用抹布包着壶把,将水壶放入盥洗槽,打开水龙头。
冷水触及黑乎乎的壶底,发出滋滋声。
李琊一边挥手驱散鼻前的味道,一边把半敞的小窗完全推开,“还好回来得即时……”
叶钊无言,水壶底部已烧穿了一个针眼大小的洞,再回来晚些,恐怕得拨打119。
他拎起水壶,放到垃圾桶旁,呼出一口气,“吃面还是吃饭?”
她觉得好笑,“哪有早上吃饭的。”
“硬点儿还是软点儿?”
她顶了顶牙槽,将他从上至下瞥一眼,“硬点好。”
他不肯接她的荤笑话,挑眉道:“去外面等着。”
“我就在这儿不好吗?出去不知道和你爸说什么。”
“去卧室。”
李琊不再坚持,她的确需要独处片刻,无论何时他都在为她考虑。
房间里除却那台挂式空调,没有太多改变,原就狭窄的空地依旧被一摞摞的书占据,只留出狭窄的走道。
李琊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来点燃。
窗外的雾气散了些,能看见枝头上的鸟雀。那只鸟儿忽地飞高,跃上窗台,啄了啄落在盆景外的茶花叶。
“小崽崽……”李琊话未说完,鸟儿受惊,扑棱棱飞走了。
她低声叹息,“真好啊。”
“什么真好?”
李琊转头,看见叶钊端着两个蛋黄的搪瓷碗走进来,碗上散着热气。
她笑嘻嘻地抬手去接碗,他说着“烫”,直接放到桌上。
两碗清汤蛋炒面,撒了葱花和咸菜,其中一碗的炒蛋明显多些。
“我说,鸟儿自由自在的,真好。”李琊在书桌前落座,拾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