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试教育告诉孙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若不是怕被当成天才儿童,孙希巴不得夫子的每句重要话都记下呢。
眼下她才五岁,跟着读了一年多私塾,认字实在不宜太多。
从众,是她对自己最大的忠告。
老太太指着孙希笑道:“她这算勤以补拙,不是我自夸,我这孙女,虽说有时候调皮捣蛋,其实性子最是厚道不过。有一次她跟我说,抱竹抱夏这些大丫头日夜服侍她,怪辛苦的,该额外给辛苦费。但咱府里有规矩,怎能违例?林妈妈跟她说这些大丫头已经比外头那些浇花洒水小丫鬟们的月例高出许多,她才罢休。”
亲爱的祖母,您是习惯了有佣人伺候的古代贵妇,我这一现代穿过去的底层小腐女,从来也没享受过这么腐败的生活。
这突然让人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很不自在的好吗?
老太太让王然坐在自己左侧,孙希坐右侧,依序孙宁、孙云、孙泊、孙维、孙蔓和孙晓,孙弗尚不足两周,嗷嗷待哺,便没带来,都一一给王然介绍了。
孙希大半天没吃东西,又兼喝了几盏茶,平时在寿禧堂,从没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肚子便开始打鼓,咕噜咕噜的,她低下头玩项圈上的玉佩,假装没听到。
王然明眸如秋池,音色清润:“太夫人,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虽轻,但阁内人几乎都可听见。
众人纷纷憋笑,孙希自嘲丢脸丢到了太平洋。
一面怪自己肚子不争气,一面心里暗骂王然这小子看似温文有礼,实则促狭得很。